《八点整》

*祝郭文韬新婚快乐

 

穿梭时间的画面的钟

从反方向 开始移动

回到当初爱你的时空

停格内容 不忠 

 

——周杰伦《反方向的钟》

 

 

      夜里,北京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早上起来的时候窗户上已经有了一层莹白,在郭文韬拉开窗帘的时候闪进了他的眼。

      今年北京的雪,下的有些早,似乎是为他而来的。

 

      女朋友,或者说他的妻子早早发来了消息,嘱咐他下午一定带好证件赶去民政局。

      是的,他要结婚了,和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子。

 

      槐树被雪压地低垂了一些,垂头丧气地盯着地面。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了两声又从树枝上飞起,雪随着熟知的晃动落到行人道旁枯黄而又有些杂乱的灌木丛。

 

      没由来的,郭文韬想起前年的第一场雪,还是蒲熠星和他一起过的。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被他提起,甚至可以说是故意遗忘了。那年初雪的那天,正好是3080聚会,同行回家的之后,他问了问蒲熠星愿不愿意陪他看一辈子的雪。

      那人的回答含含糊糊,不久之后便搬到了北京城的那头,转最快的地铁也要四十分钟到。

      后来他们很久没有联系了,唯一的沟通就是3080群里碰巧的会见,以及推不掉的连麦和聚会。

      他们本来就都有女朋友,都不约而同地有了妻管严的人设,也都尽力维持着对外好哥们的形象。

 

 

      他的妻子很好,是一个温柔又善良,努力踏实又有才华的女孩。在遇到蒲熠星之前,郭文韬一直坚定着对她的那种情感就叫做爱,而遇到蒲熠星之后,他犹豫了。

      但时间不会倒流,时钟摇摆不停,他是最公正的存在。

      他们已经见过了家长,订好了婚约,甚至他已经完成了求婚。或许他就该如此过完自己平庸而又美满的一生——名校毕业,事业有成,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而蒲熠星,一个和他极尽相思而有略有不同的人,突然闯进了他的世界,像一天极尽炽热的火,点燃了他骨子里沉睡了二十几年的劣性基因。张扬而疯狂。

 

      他们预约民政局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郭文韬又在窗前站了一会,给一个尘封已久的对话框发送了一条信息。“今天下午四点,我去民政局领证。”

      出乎意料对方回的很快,是有两个字。“和她?”

      他像潜入了深海的淡水鱼,看不见一丝的光亮,气压低的他喘不过来气。眼睛弥漫了点氤氲的雾气,郭文韬牙齿轻轻咬着略无血色的唇,指尖有点泛白,又打下了几个字。

      “嗯,北京又下雪了。”

      可惜你不在。

      分针火急火燎的追赶着时针与之相交,正好是早上八点整,距离他结婚还有八个小时。

 

 

      蒲熠星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外地出差,与客户会面的间隙里他刷了两下手机,便看到了北京初雪的消息。

      他正望着窗外像郭文韬,想那个雪夜里暖黄色路灯想那人生动的脸,想着一件事情的另一种结局。

 

      手机跳动了一下,他看到信息猛然一讲顿,随后不急不慢的打出来两个字便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看起了合同。

      落地玻璃窗外,行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郭文韬坐在家附近的星巴克里,点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焦糖玛奇朵,穿着卡其色风衣,等着分针又转了三圈,焦糖玛奇朵已经凉透了都没反应。

      他垂眼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心里一团乱麻。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者自己又可以期待什么?期待蒲熠星在短短八个小时之内做出选择救他出去吗?这太不可能了,说不定那人正陷在属于他自己的深渊里。

      有些奇怪,踏实稳重的郭文韬和随性洒脱的蒲熠星角色发生了对调。

      郭文韬不得不承认他在结婚前五个小时还坐在星巴克里等着蒲熠星带他逃跑。带他浮出海面,呼吸新鲜的空气。

 

 

      “你好像今天注意力很不集中。”同行的周峻纬看着垂头丧气的蒲熠星皱了皱眉。

      蒲熠星又喝了两口提神的冰拿铁,流畅的打下最后一串字之后才选择回答周峻纬的问题。“我喜欢的人今天要结婚了,下午四点半领证。”顿了顿,他有慢慢的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嘶哑,眉间溢出的是周峻纬不曾见到过的痛苦神色。“他希望我带他走。”

 

      周峻纬看完了短短的四行聊天记录,有些疑惑“他没说让你带他走啊。”蒲熠星看了他一眼没搭话,只是摇了摇头。

      “好吧,但我想或许你该采取一些什么行动。”蒲熠星还是没言语,眼底映着一汪平静的死水。

      周峻纬伸手在他的前面晃了晃,倚着门框对他说“你好像已经错过了一次了。”

 

      蒲熠星的神色一动,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声色,抓起外套和公文包便要往外走,边走边和周峻纬说“客户那边帮我搞定一下。”

      周峻纬拍拍他的肩,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十二点整,郭文韬坐在星巴克里,桌子前放了一杯新点点冰美式和黑森林蛋糕。

      手机屏幕最底端显示着六个字。

      “愿不愿意等我。”

 

      愿意啊,当然愿意。

 

 

      星巴克的生意很红火,门开了又关关了开。郭文韬一个人霸占着玻璃窗旁的位置已经快一天了,服务员小妹在他的身边却晃悠了好几次,见是个帅哥还有点伤心的样子,也不忍心叫他走。

 

      他们订的民政局是离家最近的一家,离星巴克不过二十分钟。他等啊等,等待三点半的时候,他任命般的起身披上了衣服,走进了满满地雪里。

      街上的人三两成群走的都行色匆匆,而郭文韬走的很慢,他在享受自己最后的,没有被套上枷锁的自由时光。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很疯狂,很叛逆,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对家人不孝,对妻子不忠。

      可是如果带着这股隐秘的感情走完这一生,对于身边的人来说就是真的负责任了吗?他觉得未必。

      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相信人间只有一次,而他也想为自己而活。

      但那个人,没能带他逃走。

 

      他又在屏幕上轻巧地敲了几个字。

      “看来我没等到。”

 

 

      老天爷似乎买了他们一个人情但又故意阻挠他们。蒲熠星的飞机因为气流和初雪的原因无法起飞,他临时改了最快的高铁,但是到站时间已经是七点二十。

      或许有一些人,没珍惜,就永远得不到了。

 

      高铁在隧道里铁路之间穿梭,蒲熠星时不时的刷一下手机,终于在四点二十多分的时候刷到了郭文韬官宣的信息。他顿了顿,只知道打了一个恭喜,外加一颗爱心。

      似乎是想用一个普通的这叫表情掩盖内心的不自在吧。

 

 

      天很早就黑了,郭文韬拒绝了妻子同行的提议决定自己一个人下去走走。

      刚走出单元楼,他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蒲熠星。

 

      雪还在下,洁白的雪花在暖黄色路灯的照耀下也变得有几丝暖意。蒲熠星还是穿着往常一样的黑风衣,围着围巾,和两年前的雪夜别无二致。

      想起在自己兜里还没来得及拿出去的结婚证,郭文韬鼻头有点发酸。他大步像蒲熠星迈去。

 

      “你怎么在这。”郭文韬问。那人刚开始表现的紧张又抗拒,后来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平心静气了下来。

      “飞机延误不起飞了,我就坐了高铁。”

 

      “那你发的恭喜是什么意思?”

      “粉丝都在等着我发祝福。”

      “那就逼着自己不想发也得发?”

      又陷入了沉默。

 

      蒲熠星藏在口袋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要重新破土而出的东西。

      郭文韬盯着他这副样子,突然就笑了,笑出了声,很开心。蒲熠星许久没看见过郭文韬这么对自己笑了,他看的有些入迷,随后郭文韬一歪脑袋对他说:

      “蒲熠星你原来不是很疯嘛?怎么今天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皑皑的雪也挡不住那沸腾的雪,严寒终被破碎,蒲熠星搂着郭文韬便摁在怀里亲了两下,雪落在他们之间,顷刻消融。

他又抬起头来看着郭文韬的眼睛,做出这辈子最反骨的一件事:

 

      “现在带你跑,还愿意吗?”

      “你来我就愿意。”

 

 

      分针又赶着时针重叠交合,又是八点整。

      时光不能倒流,我们会错过或者失去,而想起那场雪和地下掩埋的无尽的爱,画面似乎又能倒流。

 

      十二个小时,八点整,相信时间,相信爱。

      接下来的每个八点,八天,八年。

      我们一起逃,一起疯。

 

 

 

 


 

/end.

Written by Snow Peach.

本来想写先背HE,可是韬韬和佳佳姐我也是真心祝福,所以现在的结局也许就是HE吧。


      对于南北和我这不是结束,就像纬钧一样。我知道现实生活中的他们是挚友,但我更偏爱于让他们在我的笔下当爱人。这没什么不好的,现实里的他们和小说里的可以说是两个相似又不同的人。而我也会一直写下去和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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